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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切婶】我与魔王论短长(1)

早晨六点三十六分,长谷部正美美地游荡在梦乡。


梦里织田大人挥刀纵马一统天下,压切的威名远扬四海,所到之处无人不战战兢兢,俯首相迎。


忽然路边门头的石狮变成巨大的猛兽,一掌将他压住,动弹不得。长谷部抵着劲挣扎,石兽却变得越来越重,像玩弄猎物一样将他在掌下逗弄摇晃。


被晃醒的时候,长谷部气极了。伸手一摸本体刀却不在枕边,初春天亮得晚,光线昏暗的房间里,白衣绯袴的女子山大王一样地隔着被子骑坐在他身上,将被角压在他身下,捏着他的脸左右摇晃,本体刀被她远远地放在远处的刀架上。


见他醒来,那女子低下头提着他的领子问道:“我和织田信长谁好?”


长谷部脑袋还在发懵,呵斥却已经脱口而出:“大胆狂徒!竟敢直呼信长大人姓……”


那女人在他说完之前捂上了他的嘴,沉着脸色啧了啧,然后又变脸一样地笑嘻嘻凑过来,向外扯开他的脸,拉长了调子感叹:“还是没有变回可爱的长谷部呢!继续睡吧长谷部……哦对不起忘记了,继续睡吧!压切先生!”


说罢在他身侧躺下,即刻发出平稳的呼吸声,长谷部试探着推了推,纹丝不动。


能在这样的被吵醒的情况下继续睡觉,压切长谷部的名字还不如倒过来写。


长谷部叹了声气躺下,望着挂满了手折星星装饰的天花板,想到再过半个时辰还要对付隔壁伊达家的笑面虎,前几天伤到的后脑勺又隐隐痛起来。


是的,压切长谷部,遭到敌人暗算,失去了一部分,醒来时,他只记得他曾是织田大人的爱刀。


床前有个姑娘脸上带着未干泪痕,眼下有劳累过度的乌青,撑着下巴守在他跟前。


长谷部动了动,想要找本体刀,她惊醒过来,上前检查他的伤口:“你醒了?头还疼不疼?说了要好好回来,怎么又把自己搞成这样?”


她的手很温暖,贴在他额头上试探他的温度,记忆里从来没有谁和他这样亲近过,身体却似乎在眷恋这样的温情。


长谷部心里一惊,一边向后躲开一边将她推远,冷冷地问道:“你是谁?”


她愣在原地,睁大了眼睛,为他测体温的胳膊僵直在半空中,仿佛他问的这句话像是天上砸下来的石头,把她敲得又呆又傻。


门口传来缺德的爆笑声。长谷部不悦地皱眉,看着门边笑得脸涨红的白衣男子,突然觉得有些胃痛。另一旁端着茶水点心的独眼黑衣男子用那只金色的眼睛打量着他,不动声色地将她护在身后。


他们三人背对着他,拉上隔壁房间的门。


长谷部是听到一阵狂笑,而后是拳拳到肉的打击声,接着立刻有人劝架,然后是三声整齐划一的叹息,哭声传来,接着是手忙脚乱地宽慰,最后只有一句轻声的“嗯”。


长谷部耐心耗尽之前,门开了。独眼的黑衣小子露出一个假惺惺的笑容,看得他脊背发凉,身体不自觉地紧绷起来。


“哟,长谷……啊,压切君,我们姑且来聊聊天吧怎么样?”


那女人反倒在上首的主位上跪坐下来,神情威严冷肃,丝毫不见方才的柔情。长谷部在心中冷笑,人心易变,还好没中了她的圈套。


经过好一通解释,长谷部终于弄明白了当前的状况。


黑衣的烛台切光忠本是伊达家的刀,现如今和他及众多刀剑男士一起生活,新主人便是上首盯着他的女子,亦是引导和提供灵力的审神者。


他们对织田大人的下落闭口不提,对“原本的长谷部”是怎样的也说得含糊,一直沉默的审神者微笑着补充:“他是怎么样的人,你要用心,花时间才能弄懂 ,你既自称是信长的刀,便没有里有做不到,对吧?”


长谷部心中有口气翻腾上来,抬起下巴倨傲地向她回答:“那是自然,还有,不要直呼那位大人的名字。”


审神者露出和善的微笑,示意烛台切继续讲解本丸的事项,不再打断他们的谈话。


长谷部也不去看她,但却能感受到她的目光一直集中在身上,要说这样的注视像什么,就像是她在看案板上的鱼,眼神里思考着要怎么剁,怎么煮,放多少调料。


长谷部打了个冷战,骂自己怎么想出来这种古怪的比喻,像是被谁影响的一样。


新本丸有不少新规矩,他不耐烦地打断烛台切讲解厨当番的部分,问道:“所以呢?我什么时候可以上阵杀敌?”


“这个嘛,”烛台切笑着回答,“我们采取积分制,当你的畑当番,马当番,厨当番等等积分达到积分点,就可以兑换出阵机会。”


古怪,荒谬,长谷部与他争辩,伊达家的小子却像长了个圆形的舌头,怎么都能绕回起点。


忍辱负重,也是武士的美德,他决定先按兵不动,看看这些人要耍什么花招。


“好吧,”浑身冒黑气的长谷部板着脸问上首的她,“姑且算你是我的主君,那我平时是怎么称呼你的?”


如果有什么被严重低估了,那么或许不是这位长谷部的固执程度。


审神者握拳清了清嗓子,一脸正气中带着些扭捏,一旁的烛台切还没来得及阻拦,便听到审神者堂堂正正地对失忆的长谷部说:


“你平时,都管我叫姐姐。”


长谷部望向烛台切,企图让他出面阻拦,对方迅速别开脸,拒绝与他眼神交流。


审神者食指轻叩凭几,笑着问他:“事不宜迟,你先熟悉一下怎么样?”


长谷部心里打定主意不从,决定看时机奋起反抗,却听她捂着嘴惊讶道:“哎——?堂堂织田信长的爱刀,连这种事也做不到吗?”


长谷部感到他的尊严,及信长大人的尊严正被这个不讲理的女人冒犯。


他张开嘴,瞪着她表达自己的不满,好不容易从喉咙里挤出来第一个音,她却作出一副支起耳朵的架子,眼神里仿佛在说,织田信长的刀,声音就这么小?


长谷部咬着牙,气沉丹田,带着要将谁一刀切碎的气势,不能输人也不能输阵,第一个音要沉,第二个音要冲,发音要清晰洪亮绝不能被她抓到尾巴,反正喊完这一次,她就不能再用同样的事压他。


长谷部勾起嘴角,抛下羞耻心,挑衅一样地对着那个女人堂堂正正地喊出了那两个字。


声音响彻本丸,震得倚在门边的宗三捂上了耳朵。


等等,他是怎么知道那个人就是信长大人的宗三的来着……?


“姐姐。”


“姐姐。”


“姐姐。”


长谷部的声音在房间里重复,回荡。而他本人紧紧地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站在门边的宗三扑哧一声笑出来。长谷部脸色涨红,转动僵硬的脖子看向上首的审神者,她手里捏着个什么东西,长谷部在乱七八糟的记忆里翻了翻,想起那个东西似乎是录音笔,性能优良,超长待机,最特别的是,实时上传云端备份。


审神者弯着眼睛,向他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蹦蹦跳跳地带着她单曲循环的录音笔走远了。


长谷部捂着肚子,蜷缩着身体躺倒在榻榻米上,抱着头企图逃避现实。


伊达家的那个混账帮凶没让他如愿。


“啊呀呀,长……哦不,压切君,现在我们来详细地谈一谈积分制度吧。”


长谷部在实时提防审神者再次出现的过度紧张中勉强搞明白了这里的状况。


愿望可以用积分来兑换。积分可以通过各种当番来获取,根据复杂程度各有不同。比如夏天的畑当番是2点,春天做日常维护是1点,平常的厨当番是2点,节假日就是3点。


只要有足够的点数,能实现的愿望都会实现,即便是他想通过出阵回到织田大人身边也可以,烛台切笑眯眯地解答。


长谷部把这一切记录在纸上,盘算着要尽快回到织田大人那里去。


等烛台切离开,他才发现抽屉里顺手拿出来的本子是全新的,有谁精心保存了它,扉页上工整漂亮地写着:“赠长谷部”。


“赠”与“长谷部”之间,像是应谁的要求加了句“我的刀”上去,长谷部脑海中浮现出某人欢快的笑声,却又难以捕捉,似幻似梦。


他忽然有些悲伤地想,好像这个本子不该用在这里,可是这样的悲伤又陌生且无道理,更让他感到迷茫。


长谷部捂着胸口把它放回了原处。


碎碎念:

to 长谷部:

谁是魔头真不好说。

另外,整理好的格式粘过来全部乱了,格式检查机制是也生成自我意识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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